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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家范竞马、丁毅做客腾讯追忆帕瓦罗蒂

2007-9-6 腾讯网

主持人欣明:腾讯的各位网友,大家好!今天我们得到了一个非常令人难过的消息,就是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罗蒂老师今天离开了我们。可以说今天每一个来参加这次访谈的网友们,也都是对于这个事件非常关注,并且大家心里非常不好受,作为今天的这个事件,无论是对于世界的声乐界来说,还是对于中国的声乐界来说都是非常难过的事。今天我们请来了丁毅老师和范竞马老师,二位都是蜚声国际的歌唱家,而且对帕瓦罗蒂老师有很深的感情,很多对帕瓦罗蒂老师非常熟悉的人都会亲切的称他为老帕,也允许我们今天这样来称呼他。现在请我们的丁毅老师和范竞马老师跟各位网友打个招呼!

范竞马:网友们你们好!

丁毅:朋友们好!

主持人欣明:今天的事情发生得很突然,二位是怎么样得到这个消息的?

范竞马:我是从网上,今天一起床,一上网之后,就进来了,我以为他们跟我开玩笑,我说别开玩笑了。我没有QQ,后来电话进来了,又一开机,到现在都不能相信是真的。 主持人欣明:丁毅老师呢?

丁毅:我是今天一个朋友打电话,在下午的时候,可能就在他刚刚去世的一两个小时之后,我得到的这个消息。当时我觉得一个是很震惊,再一个是也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事实,但是后来经过很多朋友也在说,确实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我觉得,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以后,首先我的感觉就是,我觉得,在本世纪内这么伟大的一个男高音歌唱家他倒下了,我觉得,这对于整个世界,整个欧洲都是一个损失。可以说,我想今天这个日子,整个欧洲和世界都在哭泣,都在悲伤。人们失去这么一个世纪最伟大的歌唱家,感觉到非常的悲痛。像范竞马,我们是男高音,和别人的感受肯定更不同。因为男高音,大家都知道,非常难,那么能唱到帕瓦罗蒂这样举世瞩目,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他整个在这个世纪里,给我们男高音,给整个世纪带来的美好的歌声,这种辉煌,可以说是很多没有办法取代的东西。所以今天,我觉得,可以说是一个很沉痛的日子。

主持人欣明:可以说在继卡鲁索和吉利之后,帕瓦罗蒂是活跃在世界舞台上非常知名的艺术家了。

丁毅:是。

主持人欣明:一般古典音乐的艺术家很少能够基本被全世界人民所知,但是帕瓦罗蒂做到了。其实说到这儿,很多喜欢歌剧和声乐方面的人都会问,今天帕瓦罗蒂去了,接下来会有谁能接上他的班呢?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二位老师对这个怎么看?

范竞马:我认为大家想接班的问题是很自然的,但是未必一定要接班,我想是不是有一些东西是接不了班的。我认为帕瓦罗蒂如果说发展了一个世纪的美声,到今天一个最后活着的,就是今天倒下的那么一个伟大的歌唱家,我觉得他是唯一的一个能够代表真正的美声的一个最高的形式的活的例子,现在还活着的能够展现美声唱法的例子,他的倒下,人们自然会问,有没有接班人,在我看来,我看不到。整个发展一个世纪的美声唱法,我认为是上个世纪人类的一大文明之一,但现在人们不太意识到这一点,美声是一个文明,一直延续到这个世纪的人类的文明,在面临灭绝、消失,为什么?因为咱们现在的科技是在电子、数码。咱们人慢慢没有这种功能了,帕瓦罗蒂是最后的一个,据我知道,他在唱歌之前练声就练了八年,就是这样唱歌的功底的话是不存在。我认为接班人的事,可能是一种大家希望的,是大家的一种愿望。我是很悲观的,正因为这样,我想我们作为男高音,作为我们现在还在比较强盛之年能够做点什么,就从帕瓦罗蒂的告别人世,能够做点什么?就像挽救大熊猫一样,像挽救一个稀有的一种品种。做点什么,让更多的人通过帕瓦罗蒂的这种名声,他的人缘,他的知名度能够让更多的年轻人,尤其是QQ一代,包括腾讯QQ年轻的一代,更多的人知道美声唱法是人类的一个非常伟大的发明。

主持人欣明: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文化的延续。

范竞马:而且我很悲哀的是,我看到的他是最后的一个,我还看不到有人能够接他的班,我个人认为。

丁毅:但是欧洲也有一些歌唱家,比较年轻的,优秀的,很多人也被称为帕瓦罗蒂接班人,多明戈接班人,有各种各样的新闻的一种炒作,但是我觉得,真正从他的艺术功底从他的声音的深度和高的这种技巧,我觉得,目前好像还没有达到他这个水准。

范竞马:主要我还是从技术上来说,因为这种技术还是需要积淀的,帕瓦罗蒂在他有生一年,咱们看到的都是他的辉煌。咱们认识帕瓦罗蒂的时候那个时候是78年。

丁毅:我记得他当时在热那亚歌剧院,演《波希米亚人》。

范竞马:我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选上来去跟帕瓦罗蒂上课,帕瓦罗蒂对于我们来说就像从远方天堂飘出来的一种声音,整天有他的盒带、磁带听着,第一次能够看见他,能够跟他上课,好像一个神走下了人间,能够跟他在一块儿,就发现他也是人,能够跟我们那么亲近。从我20年来的生涯,我认为他是一个活的标本。帕瓦罗蒂为什么那么流行?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人缘,而是他的歌唱方法。为什么帕瓦罗蒂大家都喜欢?老百姓也喜欢,出租司机也喜欢,就是因为他的所谓的返璞归真。在他的演唱你看不见他的技术的痕迹,其实他的技术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

丁毅:我当年在悉尼演歌剧的时候,那位老师说,帕瓦罗蒂这个人除了天才的歌唱的时候,非常好奇,有的时候我唱的时候,他摸我的呼吸。我觉得他达到今天的艺术高度不是偶然的。

范竞马:传说是从萨瑟兰得到了真传,你仔细听,没有任何的控制声音的痕迹,但是你仔细观察,他很用劲,老帕就是一个活例子,他哪儿都不用劲,就是该用劲的地方用劲。这样的歌唱技巧就是我们追求的,达到所谓的完美的境界。我觉得,在老帕身上就实现了,而且我觉得,像这么一个范例的话,现在离开人世,我认为我很悲哀,我今天烧了一颗蜡烛能够点到每天早上,我觉得,这个事情实在是无法挽回的损失。

丁毅:当时我记得,日本人为了留住帕瓦罗蒂的声音,让大家能够永久记住他,有人曾经发明用一个机器人来代替帕瓦罗蒂,各种各样的想法,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范竞马:就像人们想把卡鲁索的声带保存下来,结果一看,声带上全是小结,千疮百孔的,很不可思议,声带已经是那样的,怎么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主持人欣明:当年在帕瓦罗蒂的面前,卡鲁索也是他的偶像。 范竞马:对。

主持人欣明:他以卡鲁索为榜样。当年他的身份是一个音乐教师,但是现在看来,一个音乐教师能够发展到如今这样的成就,感觉挺不可思议的。那么对于他们来说,怎么样从一个音乐教师最后成长为这样的歌唱家?

丁毅:学美声唱法,作为一个男高音,从开始学习到最后成名,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就像人长跑一样,你起跑快的人,不一定最后能跑到终点。所以说,我说帕瓦罗蒂这样的歌唱家,在本世纪来说,也是罕见的,少有的。好多人在欧洲的很多乐评上就评价说,他为什么这么大的魅力?这么大的影响力?这个人身上有很多东西是常人不具备的东西。比如说他一出场,在没唱之前,观众就觉得,已经跟他心灵沟通了。因为他出现在舞台上的那种气质,那种气场就是带给观众一种很容易沟通的感觉。

范竞马:他一出场的时候,大家已经起来了。他有一个典型的动作,就是他的一个签名的动作,就是出来以后,突然爆发的这样两只手向观众一伸,一个拥抱,然后下巴一抬,然后一笑,典型的笑纹,拎着那个白手绢。

丁毅:好多人不理解这个白手绢是什么意思。

范竞马:他的白手绢,他的钉子的故事,他的舞台人缘,帕瓦罗蒂给我总的印象是什么印象呢?那就是一个灿烂的笑容,就是他的声音一样,他的声音从来都是阳光灿烂的,哪怕唱悲哀的曲子,像水一样泼出来的,无拘无束。我认为帕瓦罗蒂的演唱是纯自然主义的演唱。

丁毅:就是他达到了一种如鱼得水,随心所欲的那么一种境界。

范竞马:如鱼得水还有点玄弄、玩弄,他没有。他一出来就是特别的爽。

主持人欣明:他唱歌不是为了特意的表演。

范竞马:帕瓦罗蒂有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我就唱我。我记得《波希米亚人》的演出,他那个时候很胖,有一场要击剑,其实他根本动不了,但是他坐在那个地方,拿着剑跟别人这么去击,他没有什么掩藏的,他特别的坦然,对他的体重,对他的声音,不管你怎么说,他唱他的自己。所以这一点,我觉得是值得咱们年轻的歌唱家学习的。咱们年轻的歌唱家容易犯一种很习惯的错误,就是去学一种范儿,去模仿。

丁毅:他的动作不多,他的表现都在声音里。

范竞马:很多人说帕瓦罗蒂没有音乐,不识谱儿什么的,我觉得,那个都是找茬儿。

主持人欣明:有人说他不识谱儿,完全靠感觉,这是真的吗?

丁毅:我专门问过,他说,这个怎么可能呢。

主持人欣明:就像刚才丁老师提到的,很多人看帕瓦罗蒂在演唱的时候跟其他的歌唱家不一样,其他的歌唱家可能是学那种范儿,帕瓦罗蒂在唱的时候,他的肢体动作非常少,除了需要表演的时候。一般他唱《我的太阳》等等艺术歌曲,他就是往那儿一站,一唱。他的多余动作完全没有,但是他的声音能够一下子把你抓住。

范竞马:唱歌,就是唱,其他的东西都是附载的。这个的确是太难得了,实在是太可惜,如果他要再不唱,而且他是唯一的一个歌唱家,声音保持年轻。

丁毅:好像是在去年的冬运会里面,他已经70岁了,他照样唱那个《今夜无人入睡》。

主持人欣明:他的音色几乎听不出什么变化。说明他的功底,他的技术、方法,天赋是不是也非常重要。

范竞马:当然了,这个肯定也是天赋,但是天赋前面有功夫。

丁毅:更多的是他的聪明和智慧,这个对唱歌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欣明:据说他对中国的感情也非常深厚,从他第一次来,最后决定到紫禁城开演唱会,他的中国情结和他在音乐表现上会有些什么关系呢?

范竞马:我记得当时他听见我们学生汇报的时候,他就提出一个问题。他说怎么你们都不说意大利语,但是你们都要用意大利语唱歌,他以为在这儿,所有的东西都翻译成中文唱。而且他发现中国人的嗓子各个都是嘎嘎的。他没觉得我们这些男高音上台以后高音有什么缺陷什么的,他觉得,都能够唱高音,而且他看得出咱们向他展现的这些学生在技术上,在对声音这方面,他没有想到。这是他当时我回忆的他很吃惊。还有一个是他对中国的一些乐器,我看他自己在那儿拉二胡,像个大孩子似的,特别的可爱。他没有想到中国人对意大利风格的演唱那么热衷。

丁毅:今天这个日子特别凑巧,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巧合?我跟戴玉强范竞马一直在策划中国的三高音。我们起名叫全球华人,因为范竞马先生是美籍华人,我是旅居澳洲,还有一个在北京的,这样我们搞成一个品牌,一直在计划。昨天下午我们也在一块儿彩排,在一块儿排练。就是想在这个时候,能在中国,借着当年帕瓦罗蒂他们三高的这种模式的情况下,根据中国音乐的特色和特点,我们搞一个中国品牌。当时我们还商量过,想请帕瓦罗蒂能不能在我们的音乐会首演的时候给我们写一段是支持我们或者是祝贺我们的这样的一个贺词。结果没想到,我们没能完成这个夙愿,很遗憾,突然的他就走了。

范竞马:你刚才说到接班人的问题,我们倒不是接班了,这个三高搞得那么火,全世界品牌已经接受了,这不是我们发明的,中国现在这种形势,又是要开奥运,我觉得,现在咱们做一个自己的品牌,三高是非常有意义的。现在帕瓦罗蒂的突然告别人世,我觉得,这个会很有意义。

丁毅:我觉得大家通过这件事情,对这门艺术,对这种唱法,有一种新的认识,就是让大家重视起来。

范竞马: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能不能理解,我说的这是一个文明的消失,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说现在的这种歌手都是有条件的,他必须要有很好的音响,很好的化妆,很好的麦克风,很好的东西,他才能唱。你把所有这个东西拿去以后,他什么都不是。我们过去的演唱家,像帕瓦罗蒂,他是什么条件都不要的。他自己本身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了。这一点,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否认识得到。我们完全依靠现代技术,其实我们在科技发展的同时,我们人类自身的本能都在消失,都在退化。对于我们来说,看着很好笑,你怎么可能一夜成名,你就成为了一个歌手呢,在我们看来,那不叫唱歌。因为唱歌是需要功夫的,身体各个机能的配合。你可以想象一下,现在的歌手你把话筒拿掉,把音响拿掉,所有的东西拿掉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效果,他不可能唱歌。可是咱们随时随地是一个健全的乐器。这是什么?这就是积淀,这就是功夫。

丁毅:这是一门艺术,现在在中国不能得到广泛的普及,我觉得跟中国从小开始的这种音乐普及教育也有关系。这种文化现在已经成为一种世界型的文化了,中国现在经济很发达,经济的步伐很快,但是在音乐方面依然很落后。所以我们三个人做这个品牌,我们也希望媒体关注这门艺术。就是说,我们不能推波助澜,最起码掀起一点小浪花。

主持人欣明:作为媒体来讲,做这方面的宣传和报道是一种责任。 丁毅:特别是帕瓦罗蒂去世的消息,全世界各个媒体都在关注,都在报道。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这门艺术在人们的心目中是非常有影响,非常有地位的。 主持人欣明:就是在文化的背景下。

丁毅:我认为媒体宣传得不够,所以我们自身,除了自己歌唱以外,我们自己怎么来推广这门艺术,怎么来宣传。

主持人欣明:作为马上要举行的在10月末举行的世界华人三高的音乐会,这三高据我所知是范竞马老师、丁毅老师还有戴玉强老师。

范竞马:今天这个事情很突然,我代戴玉强说一声抱歉。 主持人欣明:今天很多网友都问,他们知道几位老师要过来,都想为什么戴老师还没过来?今天二位老师跟网友聊聊就明白了。有媒体大量报道,我觉得对于古典音乐的发展来说也是非常有好处的。三位老师在10月24号的音乐会当中,肯定也会针对帕瓦罗蒂老师这个事情会有一些适当的安排吧?

范竞马:对,我们现在还正在商量这个事,怎么样对他做一个缅怀。咱们能够有今天,能站在舞台上做这件事情,我可以说,从我本人来讲,每天还在受益他的声音,还在听他的声音,因为是一种健康的演唱,一种健康的歌唱状态,帕瓦罗蒂是一个活例子,他是唯一的一个春蚕到死丝方尽,到最后一刻,他的声音都是漂亮的。不像过去很多演唱家,在他离开人世之前,声音已经不行了。帕瓦罗蒂是当代的歌唱家里头,在他最后一刻,他的最后的演出,最后中山公园的演出我都听了,无人能比。

主持人欣明:一般的歌唱家上了年纪之后,声音显得苍老一些或者是力度不够。 范竞马:他根本没问题,我们年轻的学习声乐的人想一想,研究研究,这是为什么?这里头肯定是有秘密的,我现在正在研究这个事情。

范竞马:因为他的确是太厉害了,因为他快70的人了,能这样的演唱,人家说隔行如隔山,我在这个行当里,知道这个的不易。

主持人欣明:他当年唱《军中女郎》那么多的“high C”,好多人到现在都无法企及。

范竞马:在我们看来,他就没有难度,你不能挑他哪场演出不好,人不能这样去看。

主持人欣明:您觉得现在在中国对古典音乐的接纳度,如何能够把古典音乐继续普及开来呢?

范竞马:这个我觉得是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

丁毅: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做中国的三高。

主持人欣明: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初衷,让三位老师结合在一起做这样一个品牌?

丁毅:这个我可以说是一个发起人吧!因为最早想做这个三高的品牌,我打过电话。

范竞马:酝酿很早了。

丁毅:在美国那时候是几年前,就是帕瓦罗蒂当年他们在紫禁城当年要申奥,在紫禁城演出的那时候,当时我给范竞马老师打电话,他也很高兴,他说很好,我也很想,很久没回国了,想回到祖国,能一起演唱。但是当时各方面都不太成熟。因为大家都知道,要做这样的一个品牌需要强大的经济支持才行,当时我们谈过一些演出公司,也谈过一些企业家,但是他们一提到美声唱法,古典音乐,很多人都不敢拿钱,很多人都是望而却步。这样一直让我这个愿望很难实现,我记得在2001年的时候,当时深圳有一个人愿意出钱来做,当时我们做成了一个富有民族特色的,当时是戴玉强、我和聂建华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唱,当时这个演出非常轰动,因为我们加入了大量的民歌,再加上演出宣传很不错。我们发现中国的观众,他们也是很喜欢听男高音,因为男高音的演出,这种形式非常好。后来是因为我在国外,我一直住在悉尼,所以这个品牌就没有办法。到去年我回国以后,我一直在想,中国马上奥运了,外国人都会进来,很多人来中国了以后,怎么看你国家的这种格调、品味,我觉得,像我们这样的音乐应该是能让外国人折服的。所以我们就又重新组织了这个男高音。当然范竞马老师包括戴玉强,我们三个人都在国外的歌剧院里演过不少的角色,都能唱很多的歌剧咏叹调和整本的歌剧,应该说都是很有实力的演员了,我觉得,我们三个人组合在一起,应该是一个最佳的阵容。但是我们曾经在一块儿讨论交流的时候也在想,因为中国是一个盛产男高音的国家,有很多优秀的男高音。

范竞马:一开始我有顾虑,因为三高这个形式固然是好,而且已经成为品牌。咱们再做这个事情,我有很多顾虑。

丁毅:一个是让别人说,是不是模仿人家,你们仨好像就成了中国的最优秀的三高了? 主持人欣明:是否有一种自我标榜?

范竞马:这个只是一个演唱品牌,中国我相信咱们别说找出三高,三十高都能找得出来,因为中国地大物博,而且我可数的就可以数出很多非常好的男高音,但是这件事情要做有很多局限和因素。比如说谁跟谁凑在一块儿,我们这个组合也不是我们最初的组合,也都是通过各种的组合以后磨合,然后凑巧我们这一场演出能够咱们三个凑到一块儿,属于这样的那么一个形式。所以也有必要在这里,如果大家能够听得见我们说话的话,这一次就是咱们三个。我早就说,中国盛产男高音,好多男高音可以做这件事情,很幸运咱们三个能够凑在一块儿可以做这件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它做好。

丁毅:再一个三高能够顺利的成形,而且我们目前已经进入正规的排练、操作阶段,我也非常感谢华世嘉和文化公司,华世嘉和的总经理陈强、杨帆,他们敢于在现在这么一个流行音乐,娱乐界这么繁荣的这么一个市场当中,标新立异,来坚持做古典音乐。

范竞马:我个人觉得,还是对古典音乐的一种热爱。

主持人欣明:并且是一种勇气。

范竞马:通过我个人的交往,我的感觉是这样的。

丁毅:但是我也相信我们这个音乐会,一定能够在社会上引起一些反响,我想大家都非常努力,现在有很多的机会,特别是奥运会开始之前,我们也得到了很多领导,各个企业的支持,现在很多媒体也逐渐在关注我们这件事情,目前的发展趋势还是非常好。 主持人欣明:就像二位老师说,现在在中国唱得好的,非常多。我们并不是标榜的我们就是好的,但是我们肯做这样一件事情,通过这样一种形式,把非常美好,非常高尚的音乐形式带给大家,能够普及开。

范竞马:借三高的势头,借奥运的势头,借咱们现在中国经济的事情,我们能够去做普及古典音乐的事情,我们三高肯定也会考虑跟国外的三高不一样,我们要强调咱们中国民族音乐,强调中国的特色。

丁毅:我们的音乐会几乎有一半都是这样的。

主持人欣明:可不可以事先透露一下事先都有哪些曲目?

范竞马:这个都是绝密。其实也不是什么绝密,先给大家留下一些悬念。

丁毅:但是我相信,这场音乐会,如果那天走进剧场的人,一定不会失望。因为我们在曲目的安排上,精心的策划已经很久了,而且这些曲目都是中国大众老百姓耳熟能详,脍炙人口的歌曲。

范竞马:也有新的,老百姓没听过的。

主持人欣明:二位觉得,如果做古典音乐的普及,是音乐的话,就有旋律,就有和声。

范竞马:我同意,和声、旋律组成一个节奏。

主持人欣明: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讲,他在听音乐的时候,他可能并不会首先想到专业的问题。最关心的就是好听能吸引住他们?

范竞马:我觉得现在旋律也是一个大熊猫一样在消失。我鼓励我的好朋友,作曲家们还是要把旋律再写。
主持人欣明:一个好的旋律可能更易于老百姓去接受,包括去传唱。古典音乐在中国发展到如今这样一个程度了,作为音乐工作者来说,还是媒体工作者来说是任重而道远。今天拿出这样一个品牌来,在中国来进行演出,北京是第一场?。
丁毅:今后在国内、国外都要去做。
范竞马:咱们是这样打算的,从一开始咱们商谈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希望不要把这个事情做成一锤子买卖,而是做成一个系列的东西。所以我们也特别在乎音乐会的这个结构,国内外都能兼容。
丁毅:我们有几套曲目,来适合国内、国外的市场。
主持人欣明:国外的场次,从时间上会和今天的事情距离比较远,但是如果国外那些场是否还会安排纪念环节?就像以前帕瓦罗蒂在开演唱会的时候。
范竞马:间隔一年、半年都可以。
丁毅:目前公司也在调整思路,特别是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一个是大家的心情都很沉痛,再一个我觉得,我们更应该对这种事业有一种责任感。我们想,如果这场音乐会,北京开完之后,我们能去意大利,专门为了纪念这位歌唱家,我们在意大利举办一场。
范竞马:表达对于帕瓦罗蒂的热爱和崇敬。
主持人欣明:对于中国喜爱音乐的人,可能对于歌剧或者是美声唱法,或者是高雅艺术,他们印象中比较熟悉的也就是帕瓦罗蒂带到中国来的《我的太阳》、《重归苏莲托》这样的。这种音乐要想普及的话,还是从这种耳熟能详的曲目开始一点点渗透。我有一个想法,因为今天很多网友都在线来看,能看到我们,并且能听到我们。在今天对于大师的怀念的日子里,二位是否方便现场用歌声怀念一下大师?

范竞马:这个跟刚才我说的就有一个冲突,早上我要去录音,最后实在是脑子里老想这个事,录不下去,就做不下去,就把唱歌的事取消了。今天我们在这里现场要唱歌的话,而且你这个房间,我们一唱的话,引起网上堵塞怎么办呢?

主持人欣明:其实这个悬念我们可以留着,一直留到10月的演唱会上。现在很多网友都在今天这个事件的专题上留了很多言,包括对大师的怀念,今天我看了一下,很多这些著名的歌唱家,包括跟帕瓦罗蒂一起的三高多明戈和卡雷拉斯都对这个事情做了一些反映。 多明戈知道了好友辞世的消息说:“我永远仰慕他的荣耀”,他们之间应该是非常亲密的像哥儿们那样的关系了。对于他的评价是非常非常高的。一般情况下,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同行相欺,或者是谁唱得好,谁唱得不好,作为像二位,还有包括卡雷拉斯他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范竞马:人们容易用一种习惯的思维方式来想这个事情,前不久,因为我们要搞三高,我们还把三高在巴黎的演出拿来看了,我看他们三位在台上,就像三个弟兄一样,因为到这种高度就没有必要了。

主持人欣明:今天我在电话联线关牧村老师的时候,当时她得知这个事情之后,她也是心里非常不舒服,非常可惜,她提到这样一个说法:作为一个歌唱家,你的身体不仅仅属于你自己,保护好健康,其实你还为了所有欣赏音乐的人,为了所有喜欢声乐,为了喜欢音乐的人。所以她提到了很多音乐家,由于长期的演出、排练,很劳累,对于身体也非常不好。 我想筹备一场音乐会,三位老师也一定是付出了很多的辛苦。比如说身体的保养方面,可以跟网友分享一下?

范竞马:首先你是作为职业的演唱家,就应该有一定的职业的要求。

丁毅:身体是你训练声音的一部分。

范竞马:秘密就是心态要好,多吃粗粮,不要怕关机,经常电话也可以关掉。我们排练也想到,你有那么多事肯定是做不完的,咱们做一件事情就需要专注。现在网友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专注,但是有些专注在屏幕上,但是那个屏幕是不是你该专注的,是不是跟你有关的。现在人最容易被与你无关的事情拉走,尤其在屏幕上,你不注意敲,你就到了一个不该去的地方,不该看的东西,但是你就看了,这些都会影响你的健康,都会影响你的思路,影响你的专注。所以我觉得,这是我在现代生活中,能够找到平衡的一个体验。因为这个电脑屏幕无穷无尽,你走进去,你根本不知道你走到哪里去,所以我还是钦佩一些现在都不开电脑的人。 主持人欣明:可以说老帕辞世也是在音乐家的健康上对我们敲了一个警钟。今天很多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非常悲痛。但今天我也非常感谢二位老师能在百忙之中来到腾讯,跟我们的网友共同分享一下今天的心情。

范竞马:我觉得这是我的荣幸。我能加入腾讯吗?

主持人欣明:我非常诚恳地邀请二位老师成为腾讯的尊贵会员。今天的访谈时间也非常紧,虽然我们今天聊了很多,包括音乐会,对今天这个事情,我们的心情始终是非常沉重的。在这里,我非常希望二位老师能从一个音乐歌唱者和男高音歌唱家的角度和网友们分享一下心情?

范竞马:怎么说呢,帕瓦罗蒂是我多年来崇拜的那么一个,可以说从神到人的,从神到人没有贬义的意思,是从不可触摸的遥远天堂来的那么一个灿烂的声音,从我第一次认识他,到最后在国际舞台上能够跟他有合作,能够成为他的一个比赛获奖者,我觉得这个过程让我认识到,作为一个职业的唱歌的人,必须要有一个非常好的,健康的心态。健康的心态是保持你的事业成功的一个基石,因为帕瓦罗蒂那么多年来,他就做一件事,他就是唱歌。我没听说帕瓦罗蒂炒股票,我没听说帕瓦罗蒂去买房子或者是去倒卖或者是去做别的事情。从他一开始八年练声开始一直到最后,一生就在做一件事情——歌唱。所以我觉得,如果能够跟网友分享的,我认为,咱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非常有限的,怎么样做一件你认为是你最爱做的或者是你觉得最有意义的事情。有限的生命做你有限的事业,有限的才能,发挥你的生命的光彩。这是我的体验。

丁毅:当然帕瓦罗蒂,我刚才说了,是本世纪无可非议的,最伟大的男高音歌唱家。今天他倒下了,今天离开我们了,但是他的这种歌声,他的这种歌声的生命,他的灵魂,永远还是留在我们心中的。所以我作为一个男高音,我觉得,我们更多的应该要把我们这个品牌做好。特别在通过我们三高这个品牌让中国的观众也真正多去欣赏这门美声艺术。我想说的就这些。

范竞马:我觉得帕瓦罗蒂这样的人是不会死的,这个死给我们暂时的一个打击,但是你仔细想想,像卡鲁索,我们还在听他的卡带、磁带,所以他们到这种境界,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永别的。

主持人欣明:就像我们现在听的这个背景音乐,现在我们请音响师把我们的背景音乐稍微调大一点,我们的背景音乐是帕瓦罗蒂老师演唱的《今夜无人入睡》,今天帕瓦罗蒂老师离我们而去,我们愿天堂里《今夜无人入睡》。我们感谢网友今天观看我们的访谈,各位,再见!

范竞马:再见!

丁毅:再见!